“小吴,我要组数据,你赶紧弄一下”。领导催着。
小吴何许人也,保险公司一小职员。小吴全名吴烟云。有的喊他小吴,有的喊他烟云,也有的喊他云。都习惯了。他最喜欢的就是大学同学叫他老吴,那是的男生女生都这么叫着。当年他不过一愣头青,20岁左右的人,1米58的个子,眉清目秀的,显然与老吴这个称号格格不入。只不过当年的小吴懂得进取,懂得思考,懂得为这乏味的人生拼搏,所以大家喜欢喊他老吴,自己也就欣然接受了。貌似大学毕业了,就很几乎没人在他面前叫他老吴,在他的记忆中,前女友偶尔会喊他老吴,想起来都很亲切。
每个周一都很忙,对于烟云来说,只要换上这身工作服,就完全进入了战备状态。就跟像要上前线一般。早早的就来到了办公室,在公司楼下买了盒牛奶。到办公室了给那家送米线的打了个电话,让她在晨会之后送一份到自己办公室来。以前常吃乡村基的早餐,后来一场变故,喜欢了清汤米线。索性把对方的手机存起来,每天一个电话,米线就到了。晨会过后,米线如月而至。当时正好京东的送货来了,人家说打了半天手机没人接,只好一阵道歉。送来的是网购的一套书,全是最美丽的英文之类。烟云估计也是实在无聊了,就买了几十本英语书来看看。转眼,等理清京东的事情,送米线的阿姨又走了,人熟的缘故,常常下次一起收钱。简略的翻了几下书,撂在一边了。
打开电脑,看见领导在召唤自己。赶忙拿起笔记本径直朝领导办公室跑去,记下领导吩咐的事情,回到座位上,还没一分钟。电话又想起了,另一个送快递的打电话,催着下楼取货。没法,公司不让快递进楼,又到楼下取东西。折腾了一圈回来。啊,都十点了,叫的清汤米线都成米线团了。扔了吧可惜,加上肚子呱呱叫,干脆囫囵吞枣般的吃了几口。狼吞虎咽的结果就是,居然没吃完。看这德行。扔了。又一个电话响起,怪了,大学一哥们打来的。难得今天打个电话过来。“你公司在哪里”,电话那头问着。“不是跟你说过了吗,解放碑”,“我怎么没看见你公司啊?我现在就在解放碑下面”,“你站那里别动,反正中午马上下班了,我来接你”。烟云对于同学的话从来都不怀疑的,更何况是大学的哥们呢,当然这也是烟云两次被同学骗到传销的根源所在。烟云左瞅瞅,右瞅瞅,还是没看见老赵。真笨,手机拿在手里,这人一激动就爱忘事。突然手机里面的“说什么王权富贵,怕什么戒律清规,我只愿与我意中人紧相随”想起。老赵打过来的。在这繁华的都市里,人来人往的,真还有种大海捞针的感觉。电话一通,方位一确定,见着了,还真是老赵。两人自打大学毕业以来都没见着了,各奔东西。原来老赵是到重庆来出差的,走得急所以事先就没打招呼。公司给老赵安排了住宿,就在烟云公司附近,烟云领着老赵把行李放到宾馆,简单的在美食街吃了点点东西。老赵说是下午要去办事,问明了方向,两人各顾各的了。
五点半一到,烟云就收拾了行头,闪人了。幸好今天领导没让加班。一直奔向老赵的宾馆,刚到宾馆门口,老赵电话来了。反正没事,两人就到外头转转,找了家大排档,点了些菜,要了一打啤酒。在这种热气腾腾的日子里,无拘无束的坐在街边简陋的拍档里,两个人好似有说不尽的话,烟云憋屈了一年的话终于有了倾诉的对象。自从他从县城来到了重庆,就没在喝过酒,也就没机会一诉心中的苦与悲。原本烟云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,加上几瓶啤酒下肚,竟然有些醉意。老赵还好,还有些清醒。突然,烟云哭了起来。在老赵面前,坚强的烟云头一次这样。其实烟云要不是最近被女朋友莫名其妙的甩掉,他又怎会这样呢?“一个大男人,哭什么哭啊?”老赵显得一点辙都没有,只能这样苍白无力的劝告。不知道怎么搞的,烟云又突然笑了。这下反倒弄得老赵无所适从。“咱接着喝”,烟云举起自己的杯子一饮而进。“喝,就喝,咱俩谁都不许想别的”老赵发话了。两人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的,到最后每个人竟然喝了10瓶左右。也是头一回这么无拘无束的喝了这么多,以前在学校的时候,也就是来个一瓶两瓶的润润喉咙,现在这叫尽兴。
终于老赵不行了,而烟云脑子里面竟出奇的清醒,搀着老赵跌跌撞撞的回到酒店。自己还打了个车,原本可以坐到楼下的,干脆到嘉陵江边吹吹风。山雨欲来风满楼,这深夜里的凉风是如此的得力。烟云知道自己喝多了,因为脑子太过去清醒,往事就如同电影一般从脑子里面浮现过。一幕一幕的就像昨天。喜怒哀乐一下涌上心头,正所谓,酒不醉人人自醉。过去的一切都回来了。
文/清
2012年8月20日 宿舍